天上飞的海龟
小有名气

[] ☆诡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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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白井镇系列

  序
  眼看着进入了冬季,可杨芸自己毕业后的工作还是一点着落也没有,心里不觉慌了起来。
  而这时,她的父母联系上了杨芸一个有干亲的阿姨,叫王栩,如今在白井镇国土局任副局长。
  王栩在电话里一听明对方的意图,连杨芸的专业都没问,便满口答应了为杨芸找工作的事。
  语气热情而高兴。

  于是,前往白井镇这件事,杨芸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白井镇位于本市的白井县,是县政府的所在地,所以建筑街道还没有杨芸想象的那么落后。
  而至于白井镇这个名字的来历,来的时候听火车上一个中年汉子说,是因为白井镇K河的岸边有许多接连的白色井口。

  许多井接连不断连着?
  还就K在大河的旁边?

  杨芸无法理解当初造这些井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只清楚,这些井这样成堆地建在那里简直是画蛇添足没有意义。

  短短三个小时的旅途时间,杨芸并没有去多想那些白色井群的来由,而是把更多时间花在了考虑自己日后的工作和生活。
  想着想着,杨芸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窗外,一些诡异的气息伴随着火车离白井镇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来浓厚。
  哐当哐当……
  挥之不去。

  这一件事件来得很快,而起源,来自一包神秘的白色粉末。
  到达王栩阿姨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王姨笑着帮杨芸把各种大包小包往屋里搬,并告诉她工作有着落了,就在这个县上的私营企业,待遇不错,过两天需要交一些简历和资料,只要不出意外,下个月杨芸都可以开始拿工资了。
  说着说着,王姨又笑了,鲜红的嘴唇在白皙的胖脸上显得异常醒目。
  杨芸谢过王姨后,便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四室两厅的大屋子。
  一切都装得很豪华,晶莹剔透的大吊灯在天花板上散发着暗黄的光芒,超大纯屏彩电立在客厅墙边熠熠在目,大理石的洗漱台台更是显出了一种奢侈……哦,还有……
  杨芸突然注意到了梳妆台上放着一小包被塑料口袋包着的东西,仔细一看,好象是一些白白的细粉。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王姨又放好一包行李后,来到杨芸面前笑着问道。
  “哦,不,没什么。”杨芸回过神来,“只是感叹王姨您这里装修得太好了,还以为到了皇宫呢。”
  虽然明知道是奉承,但王栩还是乐得合不拢嘴:“好了好了,知道小芸你嘴甜,从小就逗人喜欢,先别看了,我们现在出去吃饭,相信你早饿坏了吧。”

  于是,王姨一边给杨芸介绍这里的名小吃,一边带着杨芸出了门。
  杨芸走到门口时,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梳妆台上的塑料包。
  她总觉得,看着那东西,自己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吃完饭回来天早就黑了,回到家王姨叫杨芸早点睡觉,好把旅途的疲惫一扫而光,杨芸顺从地答应了。
  洗完澡躺在这个客房的床上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杨芸还是迟迟不能入睡,她失眠了,失眠于对自己未来的迷惘和这里弥漫的一种闷人的气息。
  但很快,她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洗漱台的灯是一直开着的。

  “王姨?”杨芸躺在床上叫了一声,“你还不睡啊?”

  可对方没有回答。

  杨芸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有回答,于是,她起身穿起拖鞋向着王姨卧室梳妆台的亮光处走去。
  接着,她看到,映着梳妆台那昏黄的光亮,王姨正对着镜子拼命地把那小塑料包里的粉末往脸上抹,眼睛圆睁,仿佛都要把镜子盯裂了。

  土方美容?杨芸内心笑了笑,但没做多想,便又回到了客房,勉强地睡了下去。

  在来到王姨家后的几天里,杨芸总能在夜里看见梳妆台的灯光,有时,甚至亮上一整夜。杨芸感到很奇怪,但觉得自己一个求别人帮忙的人也不好多说,便把心中这个疑问隐埋了。

  后来有一天一大早,王姨便叫醒了杨芸,说要带她去局里认认几个主要领导拉拉关系。
  听到这番话,杨芸马上穿戴整齐,还精心打扮了起来,她心想,一定要给领导们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就在杨芸化妆的时候,王姨也来到了梳妆台前,她先与杨芸聊了几句,然后,她的注意力像一下子被镜子勾住了一样,痴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姨……?您……”杨芸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眉笔。
  “小芸,看你阿姨我是不是比昨天白多了?”王栩用颤抖的左手抚摩自己的脸颊。
  “那是姨您护肤品用得好。”杨芸笑了,打开化妆包收起了眉笔。
  “护肤品……”王栩喃喃自语道,“全是放狗P的渣滓……什么法国进口……什么英国皇室……全他妈不顶用……”
  杨芸吃惊地看着王姨。

  “还是前几天叫他们帮我刮的这白井壁灰有用呵……”王栩自顾自地拍拍那小塑料袋,似乎已经忘记了杨芸正站在身旁。
  “姨……”杨芸小心地呼喊着。
  “哦……对,我差点忘了,我们走吧……”王姨仿佛一下子回过了神,转身对杨芸说道。

  当他们离开梳妆台时,王姨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大大的镜子,以至于她衣服被门柄挂住了也毫无察觉。
  杨芸倒吸一口冷气。

  一上午的拜访领导,杨芸自己觉得,她表现得应该还算从容得体,倒是王姨,总是频繁拿出小镜子不停从各个角度照自己的脸,有时甚至还自言自语一些模糊的话语,搞得那些主任经理什么的,都显得有点神情尴尬和吃惊。
  中午,疲惫的杨芸和王栩回到了家,杨芸正想问中午怎么安排的,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王栩便发疯似的直奔梳妆台,只留下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在杨芸耳边回响。
  “姨?”
  杨芸担心地叫道。
  王栩完全没有理会杨芸,兀自奔跑到梳妆台前,抓起一把那白色粉末便使劲往脸上揉,不停地揉。她那被粉末覆盖的胖脸在双手不停地揉搓下变得异常扭曲起来。
  “哦!不!姨,你这样会对皮肤不好!”杨芸慌忙地上前抓住王姨不停摆动的两只手。
  由于动作被杨芸的制止,王姨这时也停了下来,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到处是斑白的痕迹,一些粉末随着王姨身体的起伏而掉回了梳妆台。

  “姨……你……”杨芸有种害怕的感觉。

  “小芸,放开吧,我没什么。”王栩挣脱了杨芸,眼睛却依然盯着镜子,“我只是觉得才连续几天用这个,效果好象好得出奇。”
  “效果?”杨芸也转头看镜子中的王姨。

  “你不觉得我已经越来越白了吗?”王姨用一种尖利而喜悦的声音说道。

  杨芸听了王栩那不自然的声音,皱了皱眉头,但她不得不承认,就光是今天的王姨,就都要比昨天白上许多。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会使王姨看上去变漂亮,反而,她有种感觉,王姨那张森白的胖脸,在暗黄光线的映衬下,显得诡异非凡。   杨芸又叫了几声,但王姨居然反应都没有,一边笑着喃喃自语一边再次抓起粉末往脸上抹。
  杨芸摇摇头,给王姨说了一声(尽管对方反应都没有),便独自出了门。

  下楼时,杨躃吹搅艘惶鹾?耆???挚砂??偌由涎钴勘纠淳拖不豆罚?谑撬?紫律砩斐鍪窒敫?π〖一铩?
  谁知,刚当杨芸的手接触到那狐狸犬,狗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一个激灵,狂吠着跑上了楼。
  杨芸吃惊地站起身,小狗受惊的叫声还在楼上传响,她疑惑地望了望自己刚才摸狗的右手。

  只见上面,
  沾满了之前阻止王姨,所留下的,大片细粉。
  杨芸厌恶地将它们狠狠拍落。

  吃完饭回来杨芸敲门,却发现没有应答,她着急了,敲打的动作也逐渐变成了拍打。
  这样的动作和拍击门发出的巨大声响持续了很久。
  终于……门缓缓打开了。

  “回来了啊?”王姨阴郁地站在里面漫不经心地说,此时她不知为何失去了先前的狂喜,变得低落起来。
  “恩……”杨芸乘换鞋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王姨,感觉现在的王姨好象又白了很多。

  “不够啊……不够啊……”王栩咧着牙,“还不够啊……我要白啊……”
  “姨,说句实话,您已经很白了。”杨芸换好拖鞋,担心地站在王姨旁边。
  “什么!够白!”没想到王姨居然一下子火了,“你看看这眉毛!黑得我想吐!还有我这嘴巴,明明拼命擦干净了,可还像涂了口红一样红!”
  杨芸愣在原地。
  “等着吧……我不会放弃变白的……”王姨小声地自言自语,看都没再看杨芸,转身再次向梳妆台走去了。

  第二天,杨芸提出能不能带她和公司里领导吃吃饭什么的,王姨根本没答复,兀自坐在她那阴暗的卧室扯着自己乌黑的头发。
  杨芸有点隐隐觉得,王姨好象在一天天改变,并且,这种变化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恐怖。

  上午九点多钟,杨芸独自一人去她以后任职的匣笼公司参观了一下,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觉得,匣笼公司这个名字很特别,很新颖。
  而后来,昨天的那个营销部经理告诉她,这个名字的来源,是源自住在白井群附近的一个很小的少数民族的名字,那个也叫匣笼的少数民族,人口甚至可以小到忽略不计,所以,以前任何资料才没有相关记录。
  那经理还告诉杨芸,由于他们公司主要设计和生产的是一些工艺小饰品,所以,有一个独特具有民族风格的企业名字是很重要的,而下一步,他们正打算借助匣笼族的一些传说和习性来制造工艺品,把公司的知名度再拉上一个新台阶。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杨躃?纪?跻碳曳祷兀??朔乐瓜褡蛱煲谎?吹酵跻淌???钴吭诳斓绞备?跻碳掖蛄烁龅缁啊?
  接电话前的等待时间用了很久,但最后王姨还是接了,她的口气显得十分不耐烦,与杨芸才来白井镇时的热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快挂断的时候,王姨又说道:“你快回来吧,回来了我把我钥匙给你,以后别打扰我了。”
  “那……姨……您用什么?”杨芸握着手机问。
  “我不会再出门的。”王姨一字一顿地说,“除非我真正地美白彻底。”

  果然,正如王姨自己所说,从那以后,杨芸再没看到王姨出过门,她每天都在屋里,或者更准确点,是每天都站在梳妆台前,双眼圆睁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还时不时抓出一小些那诡异的白色粉末抹在脸上,并且,会偶尔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也从那以后,王姨再没有提过杨芸工作的事情,甚至没有再留意过杨芸和任何人,她只把眼睛,停留在镜子上,眼中满是对自己苍白皮肤的喜爱。骨瘦嶙峋的手抓起一把又一把那白井壁灰,贪婪地抹在脸上,就像一个饥渴的小孩,不停地吃着糖果,却怎么也吃不够。
  杨芸自从那次小狗被自己手中粉末吓到后,对那神秘白井壁灰的疑惑和恐惧也越来越深,但她不敢劝王姨停止。因为现在,就算杨芸说一句王姨脸不够白,她都会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就更别说让她放弃“美白”了。
  而且,她总觉得,那么一小包壁灰,怎么会这么多天怎么用也用不完?醋拍前?旁谑嶙碧ㄉ系亩?鳎?钴客菲び至沽恕?

  可就在杨芸疑惑壁灰用之不竭时,粉末却又恰好完了。
  伴随着粉末空竭而来的,是王姨近乎疯狂的愤怒。

  “快啊!我要那些东西啊!”王姨在用完粉末的第二天中午拉扯着杨芸的衣袖哭喊,鼻涕和眼泪混合着从王姨惨白的脸上流下来,淌在地上。
  这时,杨芸刚从外面吃完饭回来,惊魂未定,而又结结巴巴地说:“姨……您向我要……我也没有啊……我给你带了盒饭……先吃了吧……”
  “不吃!”王姨狂叫着掀翻杨芸递过来的饭盒,“我要擦壁灰啊!我要更加白更加漂亮啊!”
  “可……”杨芸害怕地看了一眼梳妆台,“用完了……姨你知道……真的用完了……谁都没办法……”
  “给小三打电话!你!快去啊!”王姨夸张地挥舞着双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那些毒瘾发作的隐君子,而那些壁灰,便是她的另一种毒品。

  王姨对白着迷了。杨芸悲哀地想。

  很快,在王姨地指引下,杨芸接通了那个叫小三的人的电话。

  显然,对方一听王姨还要那些灰,也是吃了一惊,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允诺很快便会搞到,然后就挂短了电话。

  而在小三带着新的壁灰来到王姨家前的这半天,王姨像是真正疯了,披头散发地在家见什么摔什么,吓得杨芸跑出屋直到晚上才回来。
  她知道王姨还有个儿子,在外地读高中,而他的丈夫,似乎很早就离婚了。所以杨芸没有办法,只好独自一人承受这惊人的恐怖,默默忍受。

  后来傍晚时,叫小三的那青年真的来了,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矿泉水塑料瓶,里面装满了那让杨芸不安的白色东西。

  王姨见壁灰被拿来了,马上破涕而笑,赤着脚“蹬蹬”跑过去夺过塑料瓶便进了屋。小三惊讶地看着狼籍的大屋和王姨疯狂的举止,瞳孔被这些异常情景撑得大大的。
  杨芸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你拿的那东西似乎把我姨给害苦了。”
  “可……我……”小三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只是那天我找王副局长解决我那住房土地问题时,别人告诉我王副局长喜欢美白化妆品,但一般都用很贵的,这我哪买得起,只是后来想起了那些白井,据我爷爷说,那些井有灵性,我想,美白是白,那井也是白的,而且还有灵性,肯定能蒙混住局长让她开心吧……可看了刚才我哪知道会……”
  杨芸知道他的后话,那就是,他哪知道那东西真的有用。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美白。
  这些神秘的白井壁灰,把王姨拖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白的地狱。

  小三走后,杨芸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她不想再与如今的王姨共处一室,因为,那会让她感到阵阵不安与害怕。

  晚上,杨芸打回电话就说公司找她有点事,自己就在外面旅馆过夜了。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假话,但王姨哪里还在乎这些,支吾了几声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旅馆睡了一夜后,杨芸又往公司去了,其实,她是想为自己找点事干,好有借口不再回王姨家,不再看到王姨那近乎疯狂的举止。

  很碰巧,这次去匣笼企业又遇到了昨天的那个主任,这次,杨芸很留心地问了主任的名字,那主任乐呵呵地告诉她,他叫王祥。

  这王祥看上去还算年轻,年纪大概在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张灿烂的笑脸和幽默的语言让杨芸这几天阴霾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许多。
  而且通过了解,杨芸知道了这个王祥居然还是王姨的表弟。
  也难怪,不然当初王姨怎么会这么顺利便把杨芸安排进了这个市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他们又聊了很久,最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眼看自己又要回去了,杨芸犹豫了一下,对王祥说了这几天来王姨的怪异。

  王祥慢慢地听着,当听到王姨是擦了那白井壁灰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深深地皱了皱眉头,说:“她怎么能去动那个呢?”
  杨芸疑惑地问:”难道那些白井真的有神力?”
  “究竟有没有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许多老一辈的还有去上香膜拜的,但具体白井来历可能在本地也没多少人知道吧,只是晓得那是很早便存在的东西。”
  “可……”杨芸打算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听说那么多白井都挨在一起,而且就建在河边,这不是不符合常识吗?”
  “那你问我这个我也不知道了。”王祥摇着头,“白井附近居住的人们也没去打过水,一是对白井的敬畏,二是害怕那些匣笼族人。”
  “害怕匣笼族?”杨芸这时心中有些迷惑,又不是土著,怕什么。
  王祥摇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匣笼族人们性情怪异孤僻,而且,有的还身型畸形,若不是为了公司发展,我们死都不会取这个名字的。
  “哦……”杨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对匣笼族这个神秘的民族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对了,你不是说我姐有些不对劲吗?这样吧,中午我陪你去看看。”王祥思考了一会,说道。
  “恩。”杨芸拼命地点着头。

  王祥跟着杨芸走上了那昏暗的楼梯,约摸一分多钟,他们来到了王姨家大门前。

  杨芸掏出钥匙插入了门孔,钥匙与门的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楼梯口不停传响。

  打开门后,杨芸突然尖叫了起来。

  原来,她看到一个怪异的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人剃光了自己的头发和眉毛,黑黑的发丝散落一地,一颗雪白的脑袋正望着杨芸他们,沉默不语。

  “姨!”杨芸惊恐地冲过去,王祥吃惊地尾随其后。
  “别碰我!肮脏的黑手!”王姨一边发出尖利的声音一边推开杨芸的双手。
  “姐,你怎么了?”王祥担心地问,显然,眼前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叫!你!们!别!碰!我!”王姨发出了狼嚎般的声音,怪异的白脸愤怒得扭曲,一嘴惨白的牙齿伴随喊叫露了出来。
  “不!姨!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杨芸难过地一把抱住王姨。
  “滚开啊!”王姨嘶叫着挣脱开,却不小心一个趔趄,撞在了茶几上,一瓶杨芸前天写报告时没盖的墨水被碰翻了,全数洒在王姨白森森的胳膊上。
  “噢!不!!你干得好事!!!”王姨嘴巴夸张地张到了极限,一下子摊倒在地。

  “姨!去洗洗就没事了!”杨芸难过地说。
  “姐,我扶你去洗了吧,杨芸不是故意的。”王祥走上前去。
  但王姨没有理会王祥,她一把抓过茶几上杨芸的修正液(杨芸为了申请报告更工整而买的),拧开上面的涂头,然后一股脑倒在了刚才被墨水渗黑的地方。
  白色的液体缓缓在王姨同样苍白的胳膊上蔓延开来,王姨的气息终于平静了,她倚着茶几坐在地上,发出了舒服的声。

  “算了,杨芸,我们先出去吧。”王祥拉过杨芸,出了门。

  饭店昏暗的灯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却映出了同一种神情:恐惧。

  沉默了半饷,王祥缓缓说道:“我看你暂时也别回去了,随便找个旅馆住下吧,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简直不敢相信……”
  “我到是没什么……”只是怕王姨以后不知还会做出什么傻事……”杨芸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你给那叫小三的打个电话叫他下次千万别再去刮那灰给我姐不就行了,我相信不继续使用那灰就应该没什么了吧……”王祥思考着。
  “也是……”杨芸翻出上次打电话的记录,再次拨通了小三。

  小三在电话中说,即使王局长再要,他也不会去刮灰了,因为这几天他一直做噩梦,而且时常感到自己背后有人,他正准备过完年去沿海打工呢。

  杨芸又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这顿饭她和王祥都没吃下什么,接着,王祥又嘱托了两句,就也回去了,杨芸回到自己昨天睡的旅馆,登记后匆匆回到房间。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这几天杨芸除了去公司外,还特地坐车去了一趟那白井群的所在地。

  白井群在的地方叫匣笼乡,一个以匣笼族命名的小乡村。
  那些白井似乎没有杨芸想象的那么特别,只是七散八落地堆在一片杂草中,默默的静镒在天空下,显出一种死寂。
  而那些匣笼族,杨芸到是一个都没看到,匣笼乡一个老者告诉杨芸,那些怪人都窝在附近山旮旯里,平时基本看不到他们活动的踪迹。

  于是,就这样,在匣笼乡了不到2个小时,杨芸赶着进城的大巴原路返回了。

  对于王姨的情况,杨芸坚信就跟戒毒一样,只要把她和粉末隔离掉,不出数月,就能恢复了。

  但偏偏,就在杨芸搬出去不久的这段时间,噩耗便发生了。

  王姨死了,死在了自家的梳妆台前。
  原因是刺瞎双眼后,流血过多而死。
  警方到达现场后,惊讶地看见这具尸体一手握着一把尖刀一手拿着早已染红的洗脸帕,殷红的浓血弄到处都是。

  没人知道这位风华正茂的副局长为什么自杀,而且选择了这么奇特的死法。
  根据杨芸的口供,只能无奈地得出,王栩死于精神失常这一说法。

  但当杨芸到达现场看到王姨那诡异的尸体后,她一切都明白了。

  她想取掉眼睛,因为它们不是白的。

  杨芸没有对说这些,她明白,即使说出来,也不可能有人会相信,她握紧拳头,将这些恐怖的想法深深隐埋在了自己内心。
#1楼
发帖时间:2006-02-07 23:33:53   |   回复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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