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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高手

[] [推荐]一个很好看的鬼故事--------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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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
尊重原创作者

版权所有:沉默群山

序:收到那个邮包之前,我象大多数年满三十的男人一样,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有一份不算稳定但收入尚可的工作和一个固定的女友,白天忙忙碌碌,夜里空虚得要死,如果我们在街上擦肩而过,你也不大会记得我的摸样。我甚至一度以为,未来就象我在即将靠岸的船头所见的陆地那样真实可信,但是,生活却跟我开了个玩笑,将那只船偏离航线,驶往一个不可预料的地方。

第一章

我步出经理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季度公司的销售业绩很糟糕,但无论如何不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市场上同类产品本就如过江之鲫,而国外大公司的强势介入更使得这场春季绞杀战格外惨烈,我们公司的失利也就在所难免了。我四处奔波,几个月没睡一趟好觉,客户还是如秋风摧残下的落叶,一片片从手边滑走。如今是个以成败论英雄的年代,没人体谅你“没功劳也有苦劳”,我累死累活的努力,到头来只换回总经理的一顿泼头臭骂。其实他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这样的景况并非仅此一家,看看我们原先的竞争对手,他们的日子可能更不好过。
我记起不知从哪里看过一则报道,说国外某公司在员工休息室专门摆放着老板的塑胶模型,供员工拳打脚踢地撒气发泄,心想如果天宇公司也有这样一个房间,我一定会在王总那颗头发打理得油光可鉴的胖头上,狠狠来上几刀。

路经影印室时,公司的秘书程婴捧着一叠文件正好出来,我们几乎撞了个满怀,她手里的纸象雪花一样飘落下来。我赶忙说声对不起,弯腰去拣碰落在地的文件,她看见是我,嫣然一笑说:“没关系。”也蹲下身去,我们的脑袋几乎碰在了一起。我嗅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非常好闻。
“你的脸色不大好。”她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刚挨了顿臭骂,能好吗?我勉强一笑,说:“经理室的茶,真难喝。”
“怎么,老头子的更年期症状又发作了?”她向经理室方向瞟了一眼,用同情的口吻说。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毕竟这不是谈论上司的合适场所。“我还有事,改天聊。”说着我把文件夹递给她,匆匆走了过去。

到了公司楼下,我才想起今天是女朋友苏小文的生日,虽然情绪不佳,我还是跑到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把花扔进车子后座,我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放着一张邮局寄来的包裹通知单,那是我送给小文的生日礼物。忙起来,真是什么都忘了个精光。我调转车头,直奔邮局。快到下班时间了,邮局大厅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我取出上衣口袋里那张揉得皱巴巴的通知单,递给包裹处的小姐。她走进旁边一个小房间,不一会就出来了,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交给我。
我知道,盒子里是一个化妆镜,是我在网上商城看到的,式样精美,小文见了一定喜欢。不过当我接过纸盒的时候却怔了一下,因为盒子有点沉,按说一个小小的化妆镜,不至于有这么重的份量。但我当时并未太在意,也压根没想到拆开盒子看个究竟。

回到家,已近晚饭时分,我把纸盒往桌上一放,正想冲个热水澡松弛一下神经,电话已经响了起来。不用说,是小文打来的。”Happy birthday!”我对着话筒,尽量使语调显得欢快一些,“小家伙,再不来收你的生日礼物,我可独吞了噢。”苏小文的话音从话筒另一头传来,“嘻嘻,大家伙,原来你没忘啊。”
“忘记你,不如忘记自己……”在跟小文的调侃中,我的心绪一点点好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古人尚且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难道我还不如古人?我决定暂时把烦心事丢在一边,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的温馨。

晚餐地点是小文选的,在黎明路一家新开的法式餐厅,据她说,那儿的鹅肝味道好得难以形容,而且两个人一顿下来只须花费三四百块,堪称超值享受。看着她说话时那付垂涎欲滴的模样,倒有点象《西游记》中白骨精见到唐三藏的架势。美食方面小文向来比我有经验,我是不管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就行,难怪她老是说我“食色性也,对吃这么不讲究,你的人生实在乏味得可以”,我只好反驳“我只是把吃东西的精力,集中发挥在另一处领域而已”。
餐厅的环境非常幽雅,我们挑了个靠窗的座位,一抬眼,对面女钢琴师的演奏看得一清二楚。舒缓的音乐声中,小文开始锲而不舍地进攻一盘蟹肉冻,我则对夹了烟熏三文鱼的三明治更感兴趣。一瓶红酒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装着礼物的盒子。
小文的眼睛一亮,笑咪咪地问:“里面是什么?”我伸出三个手指,示意她猜三次。
“一件衣服?不是……鞋子?也不对?如果是钻戒,这盒子未免大了点,该不会是一只小松鼠或猫猫吧?”我见她越猜越离谱,便含笑撕掉了包装纸,拆开盒子。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瞠目结舌。

盒子里是一面镜子,不过并非我意料中的化妆镜,却是一面一尺见方的铜镜,镜框边篆刻着精细的花纹,那古旧的式样,绝不象这个年代的产物。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邮局把东西寄错了!
小文先是一愣,随即伸手夺过镜子,在烛光下端详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啧啧赞叹:“好漂亮!真象是古代文物,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见她脸上欢喜的成份多于惊讶,心想:既然她喜欢,那就将错就错吧。于是编了个美丽的谎言,“是从一家专门出售复古商品的店里买的,这面铜镜,据说和貂蝉当年使用的是同一个型号。”
小文把铜镜放回盒子,笑着说,礼物还行,本姑娘笑纳了。我腆着脸说,那我的奖赏呢?小文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我们,便飞快地在我脸颊上印了个吻,然后做贼似地吃吃笑起来。我盯着她说,就这么完了?我是说今晚上……
“去你的!”她故作嗔怒地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眼里却春意盎然,令我的身体由不住燥热起来。“咱们回去吧。”她拿起叠放在一边的外衣,我也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
长夜漫漫,如果没有苏小文,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打发这无数个寂寞的夜晚。认识她之前,我有过几段恋情,露水姻缘也不少,但那些女孩就象便利商店出售的水果,虽然好看好吃,但保质期短得可怜。只有跟小文在一起,甜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有,这样的爱情才让我觉得比较象回事。
我和小文在半年前认识,那天下着大雨,我步行回家,路上看见一个女孩没带伞,顶着雨慢吞吞地走,浑身上下都被淋得精湿。路人无不报以惊异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上去为她遮风挡雨。于是我就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凄迷,不知怎的,让我的心底隐隐一阵刺痛。
女孩既未表示感谢,也没怨我多管闲事,依旧一言不发地在街上转来转去,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一句话没问,心想你走累了总会停下来。两小时后,那个女孩突然扑到我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弄得我手足无措。其实自始至终我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象个傻瓜似的,跟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满大街无头苍蝇般乱窜。
那天对小文来说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她的父亲外遇漏馅,让其母亲炒了鱿鱼,她却在极度伤心中,邂逅了我。
我们认识一个月后,小文和原先的男朋友分手,跟了我。
后来聊起那天的情形,她说:“你当时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我差一点儿以为你是个哑巴。”我说:“那是因为我想,你八成是失恋了,那个时候,你一定对全世界的男人都看不顺眼。我不想讨这个没趣。”她笑了,“你才失恋呢,不过要不是你那么识趣,我才懒得搭理你。”

小文生日的第二天,她提了一个大背包过来,里面装满了衣服和日常用品。虽然在此之前,我们早已把情人间该做的一切都做了,但象这样正儿八经地住在一起,却是不曾有过的。这么做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我不必再为下馆子犯愁了。小文的厨艺在我这个对吃不怎么讲究的人眼里,绝对是一流的。
我照常上班,但能感觉到王总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以前他总是小方小方的叫得亲热,现在见了我却板着个脸,好象我是只光吃饭不下蛋的母鸡似的。这一点,相信很多同事都看出来了,也许他们已经在猜测,我这销售部经理的位子,怕要保不住了。

公司在闹市区租了两层写字楼,我的办公室在十五楼,从窗口望出去,大厦底下的行人就是许多小黑点,让你觉得任何人的命运,对这个社会而言都跟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我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飘落的蒙蒙细雨,脑子里一片混乱。我的信心在近几个月可以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伤。对前程的迷惘,还有自身价值的怀疑,时时困扰着我。
正胡思乱想间,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见程婴那张淡抹细画,五官精致的脸。
“想什么呢?”她一侧身,坐到我前面的椅子上,双腿并拢,又用手整理一下裙摆。“你的所有动作,都符合一位职业白领的标准。”我看着她说,“有时候我真佩服你,这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刻意培养的?”她笑了起来,“你很想看到我失态的样子吗?”我说,的确有点想。她突然轻叹一声,“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子吗?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象个机械人,讲话不敢大声,脸上永远挂着塑料花一样的假笑,别提有多别扭了。”她话题一转,“这几天,刘明整天跟着王总转悠,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刘明是我的助理,我一手带出来的,别人称我何经理,只有他亲热地管我叫师傅,他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初他来公司的时候,除了学历高一点,几乎什么都不会,但我觉得他脑袋灵光,人又勤快,所以业务上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没想到在我事业受挫的时候,他非但没一点表示,反而象只鼻子灵敏的猎犬嗅到了肉骨头的味道,一个劲地追着王总屁股跑。尽管他在我面前依旧摆出付谦逊的面孔,但我可以捕捉到他平静外表下隐藏的那缕狂热。
“机会均等,能者居之。他要是有这个能力,自然会得到属于他的位置。”我冷冷一笑,端起程婴泡的咖啡喝了一口,说:“很香浓,谢谢你。”
“你倒是超脱,我就是看不惯,知道他在王总前头怎么说你吗?说你刚愎自用,好象什么事都是坏在你手里一样……”
“我想不超脱,行吗?”我摆摆手,心底苦笑了一下,商场如战场,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什么人情冷暖都薄得象张纸,一撕就破。程婴不再说话了,她看着我的眼神透出一丝同情和怜惜,好象在她面前的,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我的心里突然很感动,感动得想伸出手,抚一下她瀑布般散落的黑发。但这个念头就象划过夜空的闪电,在我心头一闪即逝。
很少人能面对程婴这样的女孩不动心,何况我还多少知道一点她对我的好感。英雄难过美人关,更别提我这个凡夫俗子了。促使我对她产生免疫力的,还是小文。要是没有她,我恐怕早就无条件投降了。程婴是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但她好象对此一点也不在意,如果换了从前,我满可以沾沾自喜地以为她是欣赏我的才干,然后在她钦慕的视线中陶醉一把,但现在却有点承受不了她充满母性光辉的注视,所以我找了个借口,心慌意乱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街头漫无边际地转了几圈后,我开车上了高速公路,车速提到了一百一十码,这已经是行驶允许的极限了。雨不知何时已经歇住,鱼肚白的苍穹毫无层次感,令人郁闷地罩在城市上空。我把车窗完全摇落,任由冷风在身遭穿梭,让它驱走我内心的不快。
小文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晚上单位组织了个舞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强颜欢笑地陪她坐一个晚上,她的同事们准会以为我们俩感情不合,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绝了。小文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我烦躁起来,恶声恶气地说:“没什么事,就是不想去。”话出口就觉得语气太重了,但我实在懒得多做解释。话筒那边的小文沉默了几秒钟,说句随你便,挂断了电话。

我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分,懒得出去吃饭,便下了碗面条,然后打开客厅的音响。DVD机里一直放着的唱片传出了莫文蔚的歌声“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这首歌放到一半就停掉了,象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掐断,接着客厅、厨房的灯全熄灭了,房间内刹时黑不见指,只剩下厨房的那只煤气炉兀自跳动着忧伤的蓝色火焰。
该死,人倒霉起来真是放个屁都闪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断电了。城市经济在突飞猛进,基础设施如水电却老是跟不上去。刚刚营造起来的自娱自乐的氛围被破坏殆尽,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市政府和电力局的同志无一幸免。
费了一番周折,才在一个抽屉的最里头找到了,看来再文明的社会,也不能忘掉老传统,过于依赖现代的文明成果,人类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废物?我就着煤气炉点燃了,执着那一点微末的光晕,走进卧室。
我把身上的西服卸下来,换上舒适的睡袍,在我掉头准备出去的时候,瞥见了一道光。这道光在幽暗的房间内,显得如此非同凡响,将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光源来自床头柜上放着的镜子,那正是我送给小文的生日礼物,是它折射了的光辉。我自失地一笑,心里却有点奇怪,因为刚才那道光在我印象中是如此辉煌,不可方物,它似乎照亮了整个卧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行到那块古铜镜前面。铜镜映出了我的形象:皱着眉头,嘴角抿得很紧,这付郁郁寡欢的神情,倒有点象关在深闺的怨妇。我为自己的想象弄得不满意起来,不就是事业受了点挫折吗?打不了拍屁股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搞得这么了无生趣的,何苦来着?我松弛了脸上肌肉,对着镜子做了个灿烂的笑容。

不可思忆的事情发生了。镜子里的我并未露出相应的笑容,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来那付表情!一股寒意从我脚底升起,我眨巴了几下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在我错谔不已的时刻,镜子里的我却突然笑起来,并把手举起来,轻轻晃了晃,象跟我打着招呼。而我的两只手臂,一直规规矩矩地垂在腰际!
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内心的震骇,事后回想起来,我没有当场瘫倒,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时镜子里的“我”张口说话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话真真切切,是我的声音!活见鬼了,我心里蹦出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抓起什么东西,把这面可怕的镜子砸破!但镜中的“我”似乎预知了我的动机,急切地说:“别,听我把话说完。”我迟疑了一下,抬到一半的手终于放下去,在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疼痛感是真实的,我不是在做梦!
镜子里的“我”看着这一切,笑了起来,“你很清醒。其实我不过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你。”小时候,天方夜谭的故事我看了不少,即使在那个幼小的年龄,我也压根不相信那些故事的真实性,没想到长大成人的我,居然碰到神话一般匪夷所思的事!我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惊恐,死死盯着镜子里这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他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挺友善,不象要加害于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支支吾吾地说,发觉连咽唾沫这样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刚才说了,我们是一体的。你相信影子有生命吗?”
“影子有生命?”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相信,但我还是睁大双眼,等待他的下文。
“没错,世间万物都有对应的反物质,只不过它们存在于不同的空间。我就象你的影子,平时你看不见我,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地点,比如今天,就是一个很特殊的时刻。”
“今天有什么特殊?”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反物质一说,我在哪本科普读物中看到过。
“今天停电。”
我搞不懂,停电有什么特殊?镜中的“我”继续说:“这并非普通的镜子,它是你和我所在的两个空间的通道,这个镜面是一道门,开启它需要能量,这能量就是烛光。”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我还是很疑惑,这镜子是怎么来的呢?
“至于这镜子的来历,说来话长,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已经不象起初那样害怕了,倒有点象个发现了元素表以外元素的科学家,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但他的故事还没开讲,就被外面传来的一阵门铃声打断。我竦然一惊,立刻意识到是小文回来了。她看见我坐在黑不溜秋的房间内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不以为我神经错乱才怪,如果她发现镜子中的秘密……我不能担保她拥有象我一样强韧的承受力。
所以我拿起床头的,快步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灯火通明,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不知何时,电力已经恢复。我把随手放下,扭开了门锁。
从门外进来的小文穿着驼色外套,里面是一件薄薄的黑色低领毛衣,脸上还描了蓝色眼影,活象黑夜中窜出的精灵。我站在门口,地看着她,在我印象中,她很少化这么浓的妆。
“喂,你傻了吗,这样看我干嘛?”
“咳,没事。你今晚有点特别。”
“我漂不漂亮?”她夸张地原地转了个圈,略带挑衅地看我一眼,然后弯腰去脱脚上的靴子。“你该不是去赴情人的约会吧?”我半开玩笑地说。
“是啊,就是去赴情人约会了。谁叫你不陪我?”她头也不抬地说。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气话,但她的话还是刺伤了我的自尊心。难道她就一点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在小文面前,我总是显得很乐观,一副什么事也难不倒的样子。实际上我更象只莽苍丛林中的野兽,受了伤就用舌头把伤口舔一舔,从不肯让身边的人知道我受伤了,伤在哪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偏执狂倾向,但一时半刻怕是改不掉了。其实潜意识里,我是多么渴望得到她的抚慰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程婴,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小文踱进厨房,瞥见煤气炉上搁着的面条,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没吃饭?看看,面条糊成什么样了?”我猛然忆起镜子的事,心里一跳,忙说:“刚才停电,光顾着找,忘了。”小文信手抄起那锅面条,一古脑倒进了垃圾桶,接着翻开冰箱,拿出一包新的面条。这场景原本是很温馨的,但我一门心思放在那闹事的镜子上,也来不及感动,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卧室。
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铜镜与往常毫无二致,找不出一丁点异样。也许那个人说的话都是真的,这面镜子只有在烛光前才会变得神奇。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点害怕,于是将它转了个角度,使镜面朝向窗外。

[ 本帖最后由 charmingboys 于 2007-2-12 11: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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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7-02-10 23:18:43   |   回复数: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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