搴搴
小有名气

[] [推荐] ★★虾蛊★★ (长篇幽默恐怖故事.不好看你K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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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两个多月以前,我在家里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个女声,自称是什么藏传文化研究会的干事叫朱娟。我当时立即就想挂电话,(为什么我后面会说)但她又及时地多了一句嘴,让我不得不接着听了下来。

  她说:你别挂,你养的那个东西现在只怕已经蜕了两次壳了,你再不处理,它就要害人了!

  她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养了个不该养的东西……

  起因是这样的。我家早先住高楼,一切都好。后来搬到了这个一楼,却平白无故地闹起蜈蚣来,经常爬得满地都是。当时也是多事,正好在市集上拣了一只虾回来,于是便养在罐子里用蜈蚣喂。喂着几个月,也不知是蜈蚣产生了负作用还是什么的,那虾的样子长得越来越怪,力气也变得好大,但却也有了灵性,和家里的人都很亲近,而且还能驱虫。由于其间有人出高价要买,所以觉得奇货可居,再加上养久了也有了感情,也怕被别人弄走,所以也不愿外人知道。

  但养的毕竟是个怪东西(又是毒虫喂出来的),心里多少有点惴惴不安,再加上人都好个显摆,虽不可为外人道,但在网上胡侃一下还是可以的。于是我在灵异论坛上挂了个号叫“时间到了”。

  发了几次有关怪虾的贴子,网上也有了好多网友,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是个蛊。我却总是将信将疑,总觉得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成蛊,那还了得?那天下还不蛊成灾了?反正当时看来又没害处,又能驱虫,于是也没管,只是这么养活着。后来它又蜕了一次壳,变成个长虫子似的在家里到处乱爬,倒也可爱。无奈网上的朋友们强烈要求看照片,我一来是真的不太情愿将它曝光,二来也确实是拍照片的中途总是莫名其妙地出些岔子,所以到了最后也没能弄出图来。于是网上的兄弟们失去了耐性,开始破口大骂,有时骂得也很下作,我于是也没了兴致,干脆潜水了。

  其后一个多月里,那虾又蜕了一次壳,这次是真叫蜕壳了,白肉肉的身子全从壳里爬了出来,看着就像个大鳝鱼,只是没鳍没脚,光溜溜的,也没眼睛,但有两个小鼻孔在嘴巴上面,还有两根半尺来长的肉须子,摆来摆去的。(那时也曾在网上发了一个贴子说这事,但不知为什么一转眼就沉了。估计也没人看。)这时的它食量已经比蜕壳前大了两倍,几乎是半个我的饭量,好在不挑嘴,剩饭就行。它消化得很快,每次喂食都眼看着它撑得像个气球,但最多两个小时就消化了,而且最怪的是几乎没见它拉过什么屎尿(只是有一次看见地上一小团稀糊糊,估计那次实在是吃多了)。它的白肉也越来越结实,记得它刚蜕壳时摸着是还是蚕一样的软肉(我都不敢多碰,怕捏破了),但只过了半个月左右就已紧得像根火腿肠了。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天天逗它玩。它也很喜欢跟人亲热,到了晚上还常会像蛇一样爬到床上抢枕头,像个娃娃似的,真的很有趣。

  这一切本来都挺好的,但谁知麻烦接着来了……

  我有个哥们,叫林炳南,是和我同班的。由于他名字的谐音是“淋病男”,所以早期被简称为“花柳”。但他死不认栽,为了这个绰号还打过两架,所以后来又被勉强称为标仔,即“中标”的仔。虽然他也知道标仔的含义,但无奈众口一辞,连我也叫,所以只好认了,反正外人听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他和我很铁,所以他求我帮忙我从没拒绝过。

  他是个广广,(我发现只有广广喜欢叫什么浩南,炳南什么的。)在本地无亲无戚,所以只好住在“狗栏”里(即校宿舍,因脏乱低矮,且层层有栅,所以又称狗栏)

  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再配上他们那种陈年袜子当手绢的人物,再加上天热,自然是蛇虫鼠蚁横行。

  其实那次本来也不是他要求我,他只是抱怨每天晚上都会被蚊子抬出去过夜,天亮了才抬回来。

  而我,偏偏又是个多嘴多事的人……

  我说,这个不怕,我有个秘方,在我家是蛮灵的,但不知到你那儿管不管用。

  标仔在“绝境”中看到了一线生机,当然不肯放过。

  他当时的原话是:“不管有没有用,先拿出来让我顶一阵子!”第二天,我把“怪怪”(就是那不像虾的虾)坛子里的黑泥水倒了一小瓶,故作“珍重”地交给了标仔,告诉他开了盖子放在床下就好了,但不要声张,也不要弄洒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欲哭无泪,如果当时我知道这点东西能捅出那种娄子来,打死我也不会借的,连说都不会说。)

  第三天,我被标仔和他的那几个室友封为了偶像。

  据他们说,那瓶“圣水”打开后不到十分钟,他们的“镇室之宝”(一只象棋般大的肥蜘蛛)就从天花板上栽了下来,那一晚上别说蚊子,连灯泡上打转的小蛾子都没有了!!

  他们软磨硬泡地要我告诉他们是哪儿弄的,我哪敢让这帮阎王知道,只说是路边摊上买的,我的存货也不多了,要他们别声张。他们的那个大胖子室长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种“宝物”本来就是见光抢光的,当然不能外传,但却硬逼着我再给他一瓶当封口费,标仔也跟着起哄。我此时已经知道这胖子是个无赖了,但“宝”已露白,想掩也掩不住,只好下午又给了他一瓶。

第四天上午,标仔没来上课。

  标仔成绩虽不好,但却还算是个老实学生,早退就有,但还没跷过课。

  下午,教导处的两个老师(就体格而言活像两个打手),和一个警官凶神恶煞地将我带走了。

  我吓坏了,我什么都没做啊,这是怎么了。

  我本以为会直接送监狱或派出所的,但好在他们只是带我去了教导处。

  标仔哭丧着脸站在教导主任的旁边,我惊惶失措地看着桌上的两个瓶子,一个是我给标仔的,一个是我给死胖子的。

  我立即意识到是那“圣水”出疵漏了,本能地脱口而出道:“是他们要的,和我没关系的!”那个死教导主任大吼一声:不是你给,他们怎么要得到?

  现在想来他这句算是什么P话,但当时心慌嘴乱,只会反复说一句:是他们要的,我本来是好心。

  教导主任又吼了几句,我根本没听清。后来那个警官见我有点傻了,就打了个圆场,然后问我那水哪儿来的。我几乎就说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撒谎说是在路边买的。那警官说,就你运气,我怎么没碰到?我的脑袋又混乱了,又回到那种反复说一句话的状态:“是真的,我真是在路边买的,我没骗你。”那警官见我已吓傻了,就笑了笑,说:我量你小子也配不出来,在哪条路买的。我心时登时一松,随口说是建设一路。那警官又问我还有没有,我说没有了。这时狗日的“花柳”突然叫起来,说:“他说他还有的,是他的家传秘方!”没人可以想像我当时的心情,我只想掐死他,活活地……

  那教导主任又吼了起来:“你还有多少?统统交出来,留着害人哪?啊?”我一边咬着牙,一边低着头如拔浪鼓般摇着。主任又对那警官说,要不要到他家搜一下……

  这条老狗!!我恨得身上都凉了……

  好在那警官大咧咧的,他说:“搜什么,还怕他藏着吗?把那事告诉他,只怕他丢还丢不及呢。”那老狗又冲着“花柳”狂吠了一声,花柳便开始断断断续续地说起来……

  原来,事情是坏在那死胖子身上。

  这是一头极具经济头脑的死猪,这种猪见到任何东西都会和钱挂上钩的。

  他逼我多给他的那瓶水,本就是要用来勾兑卖钱的。

  可恨的是他们猪窝里的其它穷疯了的猪也疯狂地支持这一观点。倒是花柳觉得不妥,不肯答应,但以他在猪窝里的地位,没人听他的。

  于是开始勾兑,那死胖子亲自动手,另两个帮着拿瓶子和水。勾兑当中,有点沾手沾脚是免不了的,那胖子更是将手指插到瓶里想把那点渣子都抠出来。

  晚上,参与勾兑的三个人手脚都开始发痒,胖子的手肿了。但这帮猪仔以为是过敏没去管它。所以第二天凌晨四点钟被送去武警医院时,他们的手都已变黑了,死胖子更是连肩膀都黑了。

  一进急诊室,医生就说这是中了剧毒,然后就打抗生素,并用止血带扎关节,切口子放血。但据花柳说那根本扎不住,黑的还是照样向上漫,一连切了四五个十字口,有一个甚至在静脉上,但却一滴血都放不出来。且切口处有一股怪味,虽然不难闻,但闻多了会头晕。医生说这样看不截肢是来不及了。但由于胖子他们都是外地来的,本地没亲戚,所以没人签字,直等到校方的人赶到才签字做手术,于是又担搁了个把小时。

  结果是胖子的两个死党一个断双手(齐小臂截的),一个连肩断双臂和一只脚,总之都废了。

  只有胖子完好无缺,因为他根本连手术室都不必进了……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人整个地往下沉,神智都迷糊了,也说不上是怕还是后悔,只知道手脚在哆嗦,全身都软了。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我只知道妈像疯了似的打我,我也不知道疼,就站在那儿让她这么打着。

  后来爸回来了,听说了这事,脸色铁青。但他没打我,只是默默地抽烟,抽了一晚上。

  末了,他站起身来说:这事不赖我们,记住了,娃说得没错,就是街边买的,咬死了,就是街边买的!!

  之后那两个多月便如地狱一般,死猪和那两残废的家人从外地赶过来找我家和花柳拚命。

  原因是:那水是花柳弄来的,是我原产的。

  被愤怒和悲哀击溃的人,智力原本就不如一只受伤的狮子。

  结局是花柳被死伤者的家属们合力弄进了医院,我们家被闹了N次,砸了三次,被警方搜了两次(好在我爸机灵,贵重什物都藏在奶奶家了,家里只有粗笨结实的大家俱,饶是这样,到后来那家俱也不能用了。)

  风雨中,我们家的三个人表现出异常的团结和勇敢,直到最后在法庭上我们都是那句话:“我们没害人,也不知道那水有那么毒,全是他们自己要弄的。”

  人哪,有时候真的只有在危机中才能成长的,如果没有这事,我只怕永远都是个嘻嘻哈哈的毛孩子……

  但现在我却懂得了利用胖子贪图药水,勾兑闯祸的事实来挑动他们内讧……

  本来,这种事是没完没了的,但幸亏花柳家似乎还有点势力,当花柳被弄进医院之后,他们家的人马也出动了,和那三家死伤者的家属干起仗来。  由于刚开始那祸水毕竟是经由花柳的手带进寝室的,也是他主动带人来找我要水的(要不胖子他们根本不认识我),而且全寝室的人也只有花柳一人躲过此劫……

  人性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儿子挂了,就巴不得别人的儿子也挂,大家可以分担痛苦,同病相怜,但遗憾的是这个本来最该死的花柳却偏偏还生龙活虎地活着……

  妒嫉有时比恨还可怕,我总觉得他们想花柳死多过想我死。再加上我碰巧在一开始就说过“不要弄洒了,不要声张”的话,家里也让他们又闹又砸的折腾了几次,所以可能气也出了一些(还有,在本地和我们打的官司也没打赢),此时花柳家主力参战,他们也正好转移火力。再加上都是广东的,扯皮也方便些,于是闹了几天,就都回广东打官司去了,我们家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后来听说,这三家都给花柳赔了钱,看来他家还真是有路子的。)

  值得一提的是,怪怪在这场祸事中完好地保存下来了,我和我爸在第一时间里将它藏到了我爸厂里的一个废车间里。我们虽然都在倒霉但却没人迁怒于它,这毕竟也不是它的错。

  但它却很明显地也感应到了我们的烦恼,在这雷电交加的两个多月里,它一直老老实实地在坛子里,食量大减,瘦了一大圈。

  但麻烦却并没就此打住,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开始了……

  这件事居然被那帮吃撑的记者们细节详尽地登报了。

  于是有一男一女找上门来……

  两个都不是好鸟。

那女的叫朱娟,男的是个川人,个子极高,叫什么胡勇,还是涂勇什么的。朱娟三十来岁,说实话还真是蛮好看的,那个男的就有点糁人了,倒也不是怎么难看,只是一脸狠相看着极不舒服。

  这两个自称是什么藏文化研究会的,说有很要紧事找我商量。老妈也是,不知是听他们胡扯了些什么,竟然就傻乎乎放他们进来了!

  我正在酣睡,迷迷糊糊的,还当又有敌军杀到,急忙出来一看,才知道不是的。

  他们客套了几句,两只眼睛就开始鬼鬼崇崇地到处看,我看着心烦,就问他们什么事。

  那女的说:你是在养虫呢吧?

  我当时还没有会过神来,傻傻问:什么虫啊?

  那女的笑了笑说:你别瞒我,你那几个同学是怎么回事,医院里的人没见过,我可见过。

  我心中登时一紧,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我说:你见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女的说:那几个和你有仇呢吧,要不你干嘛把涎给他们?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涎。

  那女的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回头去看了看那男的。

  那男的也在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问我:那毒水你肯定是没摸过吧?

  我想了一下,其实我摸过上万遍,但我不想多事,免得又有一大群人来怀疑我的免疫力,于是说:我没摸过,要不我早完了。

  那女的似乎松了口气,和那男的交换了一下眼色,说:你养的那虫被你藏到别处去了对不对?

  我已经受够了这两鸟人,当时就站了起来,把门打开,说:我不知道你们胡说些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那男的根本不看我,只对那女的说:别问了,绝对是藏出去了,要不然那几个上门闹的还能……那女人连忙使个眼色止住他,于是两个人一起皮笑肉不笑地四处看着。

  我这回是真的烦了,就叫道: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个男的突然把眼睛一鼓,猛地站起来,吼道:你喊什么喊?!

  我被他吓了一跳,正要叫喊,却看见他脸一下子白了,人也矮了半截,后背K着墙,那女的更夸张,就像要哭出来一样,一边往那男的身后挤,一边用手使劲打他。

  我被他们弄糊涂了,我妈也从厨房里出来看这两鸟人是怎么了。

  我见他们的眼睛死盯着衣架,但衣架上除了我爸的一个挎包,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我见这两个痴痴的样子,越看越讨厌,就又叫了一声: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我真报警了!

  这回这两鸟人倒老实,一边连连地陪不是,一边急急忙忙地退出去了。

  我刚刚关上门,就听见那女的在外边哭喊了一声:“你要找死别拉上我啊!!”

  我简直莫名其妙,我爸的一个挎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怎么着就找死啊?分明是神经病嘛!

  我本来就还没睡够,又被这两疯子搅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于是便随手操起那个挎包往床上使劲一摔。

  只听见“哧”的一声,两尺多长的怪怪有如巨蟒般地从挎包的口里窜了出来,一身的白肉胀得血红……

  至此,我才相信,这东西只怕真的是个蛊。
#1楼
发帖时间:2006-06-27 10:54:41   |   回复数: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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